情绪稳定也很重要。内在世界失衡、失序的人，很容易情绪不稳定。他们恰恰缺少一个内生的锚，不但自己随波逐流，还以邻为壑，把混乱和失序转嫁到他人身上。社会怨恨情绪升高，除了由于社会秩序自身失衡之外，其社会成员也在忙于向其他人发泄情绪。他们喜欢一个人跟仇恨一个人一样凶暴，因为他们的秉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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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稳定也很重要。内在世界失衡、失序的人，很容易情绪不稳定。他们恰恰缺少一个内生的锚，不但自己随波逐流，还以邻为壑，把混乱和失序转嫁到他人身上。社会怨恨情绪升高，除了由于社会秩序自身失衡之外，其社会成员也在忙于向其他人发泄情绪。他们喜欢一个人跟仇恨一个人一样凶暴，因为他们的秉性有一种反复无常的特点，所以他们互相之间通常不抱期望，也缺少信任。
反复无常的人希望用规则来约束其他人，但是他们不但自己经常身不由己、很难自己首先尊崇规则，还对规则的约束力缺少信心。规则失去约束力，从根本上讲，不是因为规则自身没有约束力，而是受规则约束的对象互相缺乏信任，不相信对方会遵守规则。这就像订立了一份社会契约，但是没有人遵守契约精神，其结果是人们不但没有因为契约增强社会信任，反而互相指责对方是首先破坏契约的那一方。
规则的约束力是建立在契约精神之上的，但契约精神本质上是互相无条件信任对方会遵守契约精神，而不是用违反契约精神的后果来威胁对方。当社会契约堕落到仅靠威胁破坏契约精神来维持社会秩序的时候，这个社会契约已经形同废纸了。
人们遵守法律的前提不是因为人们害怕不遵守法律的后果，而是因为人们觉得遵守法律是对的，是符合社会道德规范的，是有利于维护公共秩序的。当法律堕落到仅仅依靠恫吓社会来维持秩序的时候，人们不但对秩序失去了信心，对法律也一样失去了信心，究其根本还是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即使一个社会拥有完美无缺的规则，人们互相不信任，非但不会使他们更加遵守规则，反而使他们更加不遵守规则并且互相指责对方首先不遵守规则。因为遵守规则的前提，不是用破坏规则的后果来增强规则约束力，而是个体无条件相信其他人也会跟自己一样遵守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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