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Missing argument 3 for write(), called in /www/wwwroot/biwei1.cn/incs/robot.php on line 68 and defined in /www/wwwroot/biwei1.cn/incs/data.php on line 487 翻译理论要点及提示词优化指南
1⃣“翻译为重写”理论摘要
思果在《翻译新究》中鲜明地提出“翻译不是翻译,是重写”。也就是说,翻译并非简单对原文逐字逐句对应,而是用目标语言重新表达原文的思想内容。这一主张强调译者必须跳出原文字面束缚,专注于用地道的中文重塑原文的意义和情感。例如,思果举例说英文句子“I don’t mind who will become the President: it is all one (to me)”不能直译为“我不介意谁做总统,这对我全是一个”或勉强译成“……对我全是一样”,因为中文里没有这种说法。他认为地道的表达应当是:“不管谁做总统,我看都是一样。”这一翻译看似偏离字面,其实更符合中文习惯——“这是重写,不是翻译。其实这才是翻译”。可见,在思果看来,唯有采取重写的态度,从中文读者角度出发改写原意,才称得上真正忠实于原文精神。余光中也持有相似理念,他将翻译视为一种“有限的创作”,译者手中必须有“一枝作家的笔”去再现原作精髓。总之,“翻译为重写”要求译者以创作者的眼光对待译文,通过灵活变通让译文读起来宛如原创的中文文章。
2⃣翻译过程与策略:直译、意译与创作
传统讨论中常提及直译与意译之分。然而思果直言:“研究翻译的人总喜欢谈意译、直译,我已经表示过没有这回事了”。他认为翻译不存在非此即彼的两种截然方式——能直译就直译,不能直译就意译,关键在于根据情况选取最佳表达。译者首先必须彻底理解原文含义,然后再判断哪种译法既传达原意又通顺贴切。如果某些部分直接按字面译出也不违和,那直译无妨;但一旦发现照字面翻译“不合中文”,就应当毫不犹豫地舍弃原文措辞,改用地道中文表达原意。正如余光中所强调的:翻译的精确应指向“文意”,而不是拘泥于“文词”。逐字硬译追求的只是假精确,并非真正的精确。他以形象的比喻指出,过于直译的译文充其量是一具“剥制的标本”——羽毛不少却已是一只死鸟,徒有其形而无飞翔之神采。因此,翻译策略应以传达原文精神为最高准则。当直译行不通时,就要大胆意译、改写乃至再创造,而不必顾虑表面形式的对应。比如英文寒暄语“How do you do”若逐字直译成“你怎么做”或“你好吗”就荒唐可笑,译者应明白它实际是见面问候语,可译为“幸会”或干脆根据场合译作问候寒暄的语句。又如英语感叹“Impossible!”直译成“不可能!”虽字面正确,但思果指出中国人更地道的说法其实还有“不成!”“这怎么行!”等多种选择。可见,为追求信达雅的佳译,我们必须在直译与意译之间灵活取舍:凡是直接翻译也通顺的内容无需硬改,但凡直译造成晦涩别扭,就应当机立断地意译重构。换言之,翻译过程本质上是不断校准的创作过程。
3⃣中西语言逻辑差异与句法改写
要实现翻译重写,译者必须充分认识英文与中文在语言结构和表意逻辑上的差异。中英文属于不同语系,在句法组合和表意习惯上存在明显不同。英语倾向形合,注重形式连接:通过从句、关系词和标点把多个概念嵌套在一个长句中;而汉语更偏意合,讲究意义连贯:常以短句并列或省略连接词来表达复合思想。正如思果指出的,英文里各种连接成分(关系代词、介词、分词、系动词等)像链条一样勾连起全句。例如奥尔杜斯·赫胥黎的一句英文:“It is a curious fact ... that enthusiasm for country life and love of natural scenery are strongest and most widely diffused precisely in those European countrieswhichhave the worst climate andwherethe search for the picturesque involves the greatest discomfort.” 这实际上用两个“which”和一个“where”从属子句连接,逻辑层次很深。而汉语很少用如此繁复的从句结构来直接对应翻译。如果逐字照英文连法直译,勉强可以译成:「这是件我不能想出解释的事,就是正好那些天气最坏和寻找风景如画的地方最带有困难的欧洲国家是对乡村生活具有的热情和对自然景色具有的爱心最强烈和最普遍的。」——思果称这版译文“最忠实”,大体也看得懂,但读起来极其吃力,而且“这不是中文”。可见,生搬硬套英文句法会使译文违背汉语表达习惯。
除了拆分长句,调整主从顺序和语序也是必要的句法改写手段。英文句子常常主语开头直陈,其后的修饰语层层递进,而汉语习惯先交代背景再引出主题,或将修饰成分前置。例如英文中的时间、条件从句往往放句首,加上连接词后英文读者易辨识层级,但中文如果照样在句首一长串,读者可能找不到主语。因此译者可以酌情改变从句的位置,把句尾的信息提前,或者将英文中嵌套的定语从句提取出来独立成句说明。被动语态也是一大差异:英语被动句常见且自然,但汉语更倾向主动表述或改用“把”字句、抽象表达等来处理被动含义。例如英文“The girl is treated very much as if she were a daughter of the family.”直译会是“这女孩被对待得好像是这家的女儿一样”,中文读来别扭且“被”字突兀。恰当的翻译应重组为主动句:“这家人把这个女孩儿视同己出”。再如“The city has never been attacked successfully.”直译“这座城市从未被成功地攻打过”既累赘又不符合中文表达,可以改译为“这座城市从未陷落过”。通过调整语态和句型,译文既传达了原意又符合中文的简洁流畅。总的来说,译者要依据中西语言各自的逻辑来裁剪和连接信息:该断句时就断句,该调序时则调序,使译文结构符合中文读者的阅读习惯。
需要注意的是,中文在连接上下文时往往依靠语义暗示而非繁琐连接词。英文里像“when, where, which, because, although”等连接词非常关键,而中文更多通过语境和顺序表达因果转折,而少用“当…的时候”“由于…因此”这类形式化短语。余光中批评一些译者生搬硬套,动辄将英语“when”一律译成“当……的时候”,结果中文读来重复累赘。实际上,很多情况下中文可以直接呈现动作或场景,本身就隐含了时间逻辑,无需每句都以“当…的时候”开头。因此提示词可以引导模型少用或灵活处理英文连接词,根据中文行文需要来增减,使句子衔接自然。还有一些英语习惯如频繁重复代词、冠词等,在中文里也要有所取舍——该省则省。比如英文原文反复出现的“the X of Y”结构,中文多半不需要每次都译出“的”字结构,能直接用名词短语就用名词短语,以避免译文充斥冗长的“的…的…的”链条而变得头重脚轻。正如余光中所列举的翻译腔毛病:“一口气长达四五十字,中间不加标点的句子;消化不良的长句结构;头重脚轻的修饰语;画蛇添足的所有格代名词;生硬含混的文理;以及毫无节奏感的语气”等等,这些问题许多都源于未能恰当调整英文句法所致。译者应当引以为戒,充分利用汉语短句、默示主语、省略重复等优势,来消化原文信息而不损失清晰度。良好的译文句法,既忠实传达原文逻辑,又让读者感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余光中曾谈到翻译需要“变调”,如同把一首乐曲用另一种乐器演奏。在术语翻译上,这意味着有时不能拘泥于源语直译,而要看目标读者的知识背景选择表达。科普文章面向大众,译者应努力淡化过于技术化的表述,用更通俗的语言传递概念。比如英文中的某些专业缩略语,直接给出英文原文读者未必理解,这时可以在中文里展开说明其含义,而非简单音译。又如学术论文喜欢使用被动语态描述过程(“X was achieved using Y”),科普文则可以主动表达并加上一点背景解释(“研究人员借助Y实现了X”)。这些转换都属于术语层面的重写:确保术语准确的同时,使句子读起来不像晦涩难懂的论文而是浅显清新的科普讲解。